第二天下午，师范大学咖啡馆里，王司第一次见着林薇说的学长。戴眼镜，穿格子衫，看着跟个书呆子似的，一开口却全是干货：“你们这个想法不错，但有三个问题。第一，商家数据怎么来？第二，用户凭啥用你的 APP？第三，盈利模式在哪？”

王司早想过这些，掏出笔记本：“数据我让赵磊带几个人去扫街，挨家挨户登记，给商家免费上三个月。用户这边，首单用 APP付款减五块，拉一个人注册再送两张优惠券。盈利模式简单，抽成加广告，等用户多了，商家求着给咱送钱。”

学长推了推眼镜：“有点意思。不过技术这块，服务器、域名、开发成本，没个三五万下不来。”

“钱不是问题。”王司掏出银行卡拍在桌上，“需要多少你尽管说，只要能在比赛前弄出能用的版本。”他现在卡里躺着四十多万，花个几万块试错，简直跟玩似的。

学长眼睛亮了：“行，我接了。不过我有个条件，要是真拿了奖，我要算技术入股，占百分之十五。”

“百分之十。”王司砍价，“你出人，我出钱出想法，赵磊跑市场，林薇做设计，咱四个平分剩下的，公平。”

学长琢磨了几秒：“成交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，王司过得跟上了发条似的。白天泡在网吧查资料，研究美团和大众点评的早期模式；晚上跟着赵磊去扫街，一家家说服商家入驻。有次遇到个倔脾气的老板，指着王司鼻子骂：“你这黄毛小子懂个屁！我开了十年饭馆，用得着你这破软件？”

王司也不生气，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：“叔，你这店一天流水大概三千，用我们 APP，就算每天多来五桌客人，就是五百块，一年就是十八万。我们只抽五个点，你稳赚不赔。”

老板被说得一愣一愣的，最后嘟囔着让他登记了信息。赵磊在旁边偷偷竖大拇指：“行啊你，现在跟个卖保险的似的。”

“这叫商业谈判。”王司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——比特币价格已经涨到八美元了，三十万变成了四十多万，再涨涨就能凑够买写字楼的首付了。

这天晚上，王司刚把扫街数据整理好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是条陌生短信：“比特币交易平台即将进行系统维护，请及时提现。”

他心里咯噔一下，上辈子没听说这事儿啊。点开 APP一看，果然弹出了维护通知，时间定在三天后。“操，不会是跑路了吧？”他有点慌，这可是四十多万，要是打水漂了，创业计划就得搁浅。

正急得团团转，赵磊打来电话，声音特激动：“司子，你快看本地论坛！有人说城东那块地要建万达广场了！”

王司心里猛地一亮，万达广场？上辈子这事儿是 2014年才定下来的！他买的那两套房子就在城东，要是真建万达，房价不得翻着跟头涨？

“磊子，帮我查一下，这消息靠谱不？”他压着心里的激动，手指却在颤抖——如果这是真的，那点比特币算个屁，房地产才是真正的印钞机！

挂了电话，王司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比特币余额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。与其担惊受怕等着平台维护，不如趁现在价格还行，全部卖掉，转头去买房子！

他深吸一口气，鼠标移到“全部卖出”按钮上，心里却在打鼓——万一卖了就暴涨呢？万一平台没跑路呢？

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，手机又响了，是学长打来的：“王司，APP的 demo做出来了，你赶紧过来看看！还有，刚才接到个电话，说是阿里巴巴的人，想跟咱聊聊合作……”

王司盯着手机屏幕，指节捏得发白。上辈子听人说过，早期比特币平台跑路的不在少数，万一这维护是幌子呢？四十多万虽说不算天文数字，但足够他把“街探” APP砸出个响来了。

“操，卖了！”他咬着后槽牙点下确认键，看着账户余额瞬间变成一串数字，后背沁出的冷汗突然就凉透了。管它以后涨到多少，落袋为安才是王道——重生者的优势，不就是能踩着坑往前走吗？

刚把钱转到银行卡，学长的电话又打来了：“王司，阿里巴巴那哥们说可以等你，要不明天上午带 demo过去聊聊？”

“聊呗。”王司突然松了口气，“但咱得把条件摆清楚，合作可以，核心数据得攥在咱手里。”他记得上辈子阿里收购项目时的强势，这会儿可不能让人当软柿子捏。

挂了电话才发现，手机里堆着五条未读短信，全是查分热线发来的。他心脏猛地一跳，差点忘了高考成绩这回事。哆嗦着回拨过去，机械女声报出分数时，他愣住了——比上辈子高了整整一百分，够上本省最好的重点大学了！

“卧槽！”王司一拳砸在桌上，网吧老板探出头骂了句“小点声”，他嘿嘿笑着点头，眼眶却有点热。上辈子那破二本是他心里的刺，这辈子总算能拔了。

回家跟妈一说，老太太当场就哭了，拽着他胳膊念叨要请亲戚吃饭。“请！必须请！”王司拍着胸脯，“顺便跟我爸说声，学费生活费不用他操心，儿子现在有钱了。”

正说着，赵磊风风火火闯进来，手里攥着张报纸：“司子你看！城东那块地真要建万达了！”头版照片里，挖掘机正铲开第一方土，标题写着“万达广场项目正式启动”。

王司一把抢过报纸，指尖划过“2012年 7月 15日”的日期，突然笑出声。他买的那两套房子，离规划中的万达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，这下发大财了！

“磊子，”他突然想起件事，“你高考成绩咋样？要不跟我报一个学校？咱哥俩在大学接着干‘街探’。”

赵磊脸一红，挠着头说：“我那分……估计也就个专科。”

“专科咋了？”王司拍他肩膀，“咱搞互联网的，看的是脑子不是文凭。你先去学校报道，我找找人，看看能不能把你弄进计算机系旁听。”他记得上辈子这所大学有旁听政策，花点钱就能搞定。

第二天一早，王司揣着 U盘去见阿里巴巴的人。会议室里，戴眼镜的男人看完 demo，推过来一份合作协议：“我们可以投资五十万，占股百分之六十。”

王司差点笑出声：“五十万就想拿大头？哥，您是来进货的还是来捡漏的？”他掏出手机点开本地论坛，“‘街探’上线三天，已经有两百多家商户入驻，用户量破万，这估值您觉得合适？”

眼镜男脸色变了变：“那你想怎么合作？”

“你们出技术支持，我们出运营和数据，利润五五分。”王司靠在椅背上，“同意就签，不同意咱各走各路——反正想合作的，不止你们一家。”他昨晚刚接到腾讯区域经理的电话，心里早就有了底。

眼镜男盯着他看了半分钟，突然笑了：“行，我请示下总部。”

王司走出写字楼时，阳光正好晃眼。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林薇发来的短信：“录取通知书到了，计算机系，咱俩同班！”

他笑着回了个“牛逼”，刚想打电话告诉妈这个好消息，手机突然弹出条推送——“比特币价格突破十美元”。

王司脚步顿住了，心里咯噔一下。这才过了一天，就涨了两美元？他摸着下巴直犯嘀咕，难不成自己卖早了？

正琢磨着，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眼镜男追了出来：“王司！总部同意了！但有个附加条件……”